宋帝喝问:“谁让你来的?”
眼下他正在气头上,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。我低眉敛眸,“儿臣来赏花,不知父皇已将灿美堂的海棠赐给香袭姑娘,儿臣这就回去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他语气中的怒火消了一半。
“海棠再娇艳,也是给人欣赏的,香袭一人独赏,虽然清静,却也失了与人同赏的乐趣。”香袭轻柔道,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。
“你不是喜欢清静吗?朕就让你一人清静地赏花。”宋帝的声音里含有火气,挂不住面子了。
“独赏固然好,不过宫中的花属于宫中所有人,香袭不敢一人独占,也不忍心夺人所爱。”香袭所说的话句句是刺,好像有意针对宋帝。
难道她就不怕得罪父皇吗?
我抬眸看她,果然,香袭就是去年在西湖湖畔唱曲的年轻女子,我认得她。
宋帝乃一国之君,享尽世间一切美好的人与物,习惯了后宫妃嫔的奉承、仰慕、恭顺,从来不曾有女子这样顶撞他吧,除我之外。香袭这般不识抬举,一次两次,他忍了下来,然而事不过三,他总会生气的、总会受不了的。
果不其然,他正要发作,我连忙上前挽着他的胳膊,笑眯眯道:“父皇,儿臣昨日出宫买了好多有趣的玩意儿,还买了一样礼物送给父皇,父皇去沁阳殿瞧瞧吧。”
宋帝拂开我的手,冷着脸道:“朕还有奏折要批,改日再去瞧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