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苏浅哭不出来,只能笑。她提醒马先生留个心眼儿,谁知道这小穆现在还上门来图的是啥,小穆属于没正式工作的人,更像走江湖的,这里漂泊,那里游走,居无定所,没家没舍,这样的人,比卖肉的张三撇还不可捉摸。她觉得马先生都过了不惑之年了,该是活得聪明一点的时候了。马先生眼神迷惑,又倔强,说苏浅太世俗,把人心都想坏了,他相信世上有真的朋友,有金钱难买的情谊,就像小穆这样的兄弟,不是一奶同胞,绝对胜过一奶同胞。
苏浅拿马先生没办法,也看他如今一个朋友都没有,每日里孑然一身,那光景确实看着凄凉。她心软了,像接受身体里横生的一个肿瘤一样,接受了小穆。尤其每次买菜经过肉摊子,看不到张三撇出摊,苏浅就感慨无比,说那个胖子,平日里哥长哥短嫂子长嫂子短的,嘴倒是甜,看这个人遇了事,就连人影子都看不到了,用得着这么躲吗? 我们又不用你咋样帮忙,只是像小穆一样上门来看看,对马先生也是一种安慰呢,唉,人心不古啊,世风日下啊。长叹息,人易老,苏浅感觉自己这些日子猛然老了。同时她发现马先生的鬓边也白了不少。两相对照,好坏分明,苏浅对小穆的抵触和戒备之心淡了很多,每次小穆在,饭菜就特意丰盛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