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愤怒着,原本怯懦慌张的眼里满是怨恨,沈逸夏轻轻叹了口气,点头道:“你说得不错,我确实不知你们这些底层官员的苦,我也没有经历过你们熬资历的艰辛与孤独,但做人不是该有底线吗?如果为了前程官位富贵放弃良知,放弃人性,你升了官又有什么意思?举头三尺有神明,缺德事做多了,终归逃不过惩罚,不过是飞蛾扑火,自毁自身。”
唐大人颓然委顿下来,捂脸痛哭。
顾明秀走上前道:“你肯定听说过我,自从我嫁入英国公府,很多人议论我的出身,因为我的父亲只是个七品县令,说我高攀。”
这种言论早就充斥在坊间,大家都心知肚明,沈逸夏从未嫌弃过她的出身,但也知道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,她头一回将这件事清清楚楚地说出来,不由一阵心疼,轻轻揽了揽她的肩。
顾明秀回头温柔一笑:“我没事,我以前为这个确实难受过,但我不自卑,因为出身不是我的错,我没有选择出身在哪种人家的权力,命运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出身,我都接受,人生在世,不是屈服于社会的不公,而是要如何努力改变现状,奋力上游,其实这一点上,我不如唐大人,唐大人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进士的励志人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