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哲别的且不理论,只听到出家一句,倒放下心来,道:“她既然说要出家,那将这帕子缴与大汗便也无妨了。”
大玉儿笑道:“姑姑但交无妨,绮蕾已经入了冷宫,是没什么机会翻身了。便是姑姑宽宏大量,那几宫的主儿也不肯的,便是大汗自己两次被刺,也未必还念旧情。想那绮蕾自己也是看明白这一点,才提出要出家的,姑姑大可不必忧心,倒是见机行事,顺坡下驴,就此将她打发了也罢。”
哲哲细想一回,深以为然,复叹道:“玉儿,到底还是你与我贴心,你那姐姐,唉,枉我那么疼她,倒肯与那贱人亲密。”因提起海兰珠常往掖庭探望绮蕾的事。
大玉儿心里冷笑,这哪里是惺惺相惜,分明是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,打的是借道伐虢的主意。然而这也提醒了她,皇太极自绮蕾和睿亲王妃相继出事后,颇有疑己之意,只是前线战事吃紧,才没有认真追究。本来绮蕾在永福宫住了那么久都好好地,是搬去关睢宫后才出的事,大可推得干干净净,可是睿亲王妃死于非命,连多尔衮可以猜到是自己的手脚,难保别人不会怀疑。因而这许多日子以来,大玉儿在永福宫里提心吊胆,一直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,那可便大事不妙。可是博尔济吉特家族的女儿是不会束手待毙的,海兰珠的小花招让她想到了峰回路转的最佳法宝,那就是顺水推舟,将海兰珠献给皇太极,堵住宫中攸攸之口——自己既可以主动成全姐姐与大汗,便自然不会因为妒忌争宠而害绮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