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待在原地不动,心里想,该死的小沃,她想钻到哪里去?一会儿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,外面的声音也听不到,这里头是另外一个世界。我有点昏昏欲睡,但还是强打起精神,因为我怕大老鼠,我被一只大老鼠咬伤过脚趾头。
“小沃,你在哪里?”
没有人回答,我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去了。我开始钻了,像在深水中游泳一样。我先向左,再向右,然后向上,再向下。钻了一会儿,我就区分不了上和下了——上就是下,下就是上,这种感觉真可怕。我决定不再改变方向,而是认定一个方向一直钻到底。我一边钻一边纳闷:小沃为什么一声不吭?
我额头上感到一阵冰冷,啊,我出来了!
深蓝色的天庭里挂着那轮银盘,整个锯木厂静得像坟墓。小沃在哪里?要是丢了小沃,我会被爹爹打死!
突然,有细细的声音从锯末屑缝里透出来:
“哥哥,我在这里。”
我扑上前去用双手刨那些木屑,刨了一会儿,一无所获。我有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。几只野狗绕着锯末山狂吠,我很害怕,这些狗的体型那么大!我缩进阴影里,紧贴木材厂的围墙溜到我们那条街上。
我不知道已经是几点钟了,反正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了。爹爹从他卧室里走出来起夜,看见了我。奇怪,他什么也没询问我。所有的人都将小沃忘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