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许多人来道喜,素盈冷淡地打发他们,关起门来躲进灶间,使出全身力气把炉火烧到最旺,抱膝坐在火炉前垂泪。
炉火熊熊,可她心口仍然发冷,手脚仍然打战,眼泪总也不能蒸干。
北国要出嫁的女孩儿在离家之前要给母亲做一碗肉糜粥,意思是从此要离娘而去,还给娘肚子里一块肉。不知什么时候起,进宫的女孩儿也会给母亲做这道粥。关乎颜面的事,素盈不会落下,擦干眼泪便做了一碗肉粥,趁热端到偕止斋那边。
白潇潇料到她今天必来,专等着她,笑了笑说:“我知道迟早要吃阿盈的肉粥,却没想到是为这件事。”
素盈一字一句地说:“阿盈天生资质拙陋,这些年害姨娘白白操心,自知愧对姨娘。这一去,但愿姨娘往后能略略宽心。”话里也有几分诚意。
一抹很浅的、异样的笑容出现在白潇潇脸上,刹那间就失去痕迹。她递个眼色,旁边的丫鬟立刻捧过一只托盘。白潇潇掀开盖物的红绸,柔声说:“我没什么东西值得你带进去睹物思人,这香炉是我的陪嫁,恰好你用得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