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娘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。
文清刚换了衣服经过,探头一看,随口道:“咦,这不是在土丘里捡的龟甲吗?”
婉娘接过龟甲,叫了一声:“老乌龟。”脸色极为难看,慢吞吞地上了楼,脚步震得楼梯摇晃。
沫儿刚好同她打个照面,见她脸色不同寻常,悄声问文清:“谁得罪了她了?”
文清迷茫地重复着:“老乌龟,老乌龟……啊呀,乌龟爷爷!”抱着黄三的胳膊一阵猛摇:“爷爷好久没来了,他怎么了?”
沫儿刚来闻香榭那年,曾在七夕之日,在洛阳河畔救过一个老乌龟,他甚是疼爱沫儿和文清,尤其对沫儿,真如亲孙儿一般宠着惯着。可是去年一面之后便再也没见过,沫儿和文清还念叨了好多回。
沫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黄三沉默良久,声音低沉道:“爷爷可能不在人世了。那个,是他的遗骨。”
一股热血冲上沫儿的脑袋,他一把抓住文清的胳膊,喃喃道: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
这么说,那个又是坎卦又是风土局的土丘,最终囚禁的竟然是老龟爷爷。但是爷爷向来与世无争,也不见与人结仇,谁会如此丧心病狂,杀了他呢?
(九)
龟爷爷的离世,让闻香榭的气氛陷入低谷。文清在院中摆了香案,放声痛哭。而沫儿心思细腻,表面看来不如文清悲伤,但心底的难受更甚,回想起爷爷在时对他和文清的宠爱,顿时心如刀割,由此联想到自己孤苦伶仃,身如浮萍,不由悲从中来,对镜流泪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