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。”在医务人员进门时,小美突然朝妈妈扮了个鬼脸,惹得室内所有人大笑起来。妈妈破涕为笑,笑看着我们,然后把坐在一旁的磊叫了出去。
小美把我离开酒店后里所有事情后告诉我。那天晚上,我离开酒店没多久,一批人就闯进了酒店,酒店保安无论怎么阻拦都不能遏止这批来势汹汹地的人,那群人似乎在寻找什么。婷婷说,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磊躲进酒店后台,而那个一直跟磊在一起的女人则喝止了那些人的粗鲁行为。婷婷把我哭着离开酒店的事情告诉了磊。磊没听她说完就跳上了摩托一阵风地消失了。
我叹了口气,转首望向窗外。好久没望天空了,或者不如说慢慢观望什么这一行为本身,于我已经久违了。
当磊扶着我走出医院,来到露天广场上的长石椅上坐下。我发现停雪后的小城天空无一丝云絮,然而整体上还是罩有一层冬天惯有的朦朦胧胧的不透明面纱。天空的湛蓝便力图透过这层虚无缥缈的面纱一点点渗出。阳光如细微的尘埃悄无声息地从空中降下,不为任何人注意地积于地表。空气恰似成群结队在树木间飞行的鸟缓缓流移。仍然寒冷的风摇晃着光线,掠过医院妇产科楼徐缓的绿色斜坡,越过高大的楼体,不经意地震颤了种在住院部楼院子里的榉树叶穿过城市。立在树枝上的乌鸦的叫声成一条直线横穿柔和的光照,消失在远处重叠的钢筋水泥尽头。一座座高楼大厦起伏着连成一排,如熟睡中的巨型猫匍匐在时光的向阳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