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,他目前脱离了他的阶层。但是她知道,这就如同彼得大帝下造船厂,只是因为要学他想知道的东西。他挤牛奶,并不是因为他非挤不可,而是因为他想学会从事农牧业的本领,去当阔老板,去经营兴旺昌盛的奶牛场。他将要成为美国的或澳大利亚的亚伯拉罕[2],像君主一样统率他那成群的有斑点、有环纹的牛羊,以及他的男仆和女仆。但是,有的时候,苔丝又觉得无法解释,这样一个无疑爱好音乐、善于思索的白面书生,怎么不像他父亲和哥哥那样去当牧师,而偏偏要当庄稼人呢?
由此可见,他们两人都没有掌握解开对方秘密的线索,所以他们各自对于对方所显露的东西感到莫名其妙,不过,他们并不企图探究对方的底细,只是等待着更多地了解对方的性格和心境。
每一天,每一个钟头,她的性情就更多一点地向他显现,他的性情也更多一点地向她展露。苔丝力图过一种抑制自我的生活,但她没有推测出她自身的生命力该有多么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