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几句门面话,瓦勒诺很好奇,就迫不及待,用了一点手段,叫她择要说来,结果得知一桩最伤他自尊的事。
对这位当地最高贵的女人,六年来,瓦勒诺可谓殷勤备至,更倒霉的是,还闹得满城风雨。瑞那夫人对他一百个瞧不起,多少次弄得他面红耳赤下不了台。而这高傲的女人,竟挑了一个装成家庭教师的小工当情夫!最让丐民收容所所长气不过的是,堂堂市长夫人对这个情郎还特别多情。
“而且,”贴身女仆叹了口气说,“于连先生没费一点事,就把太太搞到手了。对太太,他也不改常态,依然是冷冰冰的。”
艾莉莎是到了乡间,才有了确切的把握,但她相信,两人之间往来由来已久了。
“没错,就为这个缘故,于连先生那时才一口回绝,不肯娶我,”她说起来,不无怨怒,“而我,还糊涂到去向瑞那夫人讨主意,求太太去跟家庭教师说句好话。”
就在当天晚上,瑞那先生接到城里寄来的报纸,附有一封长长的匿名信,提供出大量的细节,告诉他府上发生的一切。信是写在浅蓝色信纸上的,于连注意到瑞那先生看信时脸色煞白,还向自己投来恶怒的目光。市长的心绪缭乱不堪,整个晚上都未见平复。于连有意巴结,想请教勃艮第几门望族的谱系问题,但终归谈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