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温鱼就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放了。
死死的拽着,使出吃奶的劲那种,顾宴挣了几下又怕她磕到床脚,索性心平气和的坐下来,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。
温鱼嘟囔道:“顾宴啊,你可不能死啊……”
顾宴一顿,心里头逐渐泛出一种堪称荒谬的心软来,两年前变故骤起时,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反复思考斟酌,所有人都告诉他——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,他要理解。
他理解不了。
父不是父,母不是母,多年来的母子之情成了精心算计,自以为严厉的管教原来只不过是想让他做一个完美的、符合所有人计划的提线木偶。
这两年多以来,他几乎是第一次,有人这样直呼他的名字,说他可不能死,无关局势,无关利益。
他心跳骤然快起来,他想自私一回了,于是他倾身,低声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顾宴不能死?”
时间变得很慢很慢,像是被拉的无尽长的糖丝,他终于听到了温鱼的声音,温鱼说:“因为……我还没给顾宴磕一个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