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阳心里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好,话也说得越来越小声。“我把这些话告诉佳佳,以为她会高兴,谁知道她好几天没说一句话,直到我生气了,她才哭着说:‘我把他的名誉毁尽了,还有什么脸回去见他,我要走得远远的。’我说跟她一起走,后来就到了这里,您以为她的荒唐是跟您赌气么?她是自暴自弃,爱一个人,偏偏在旁人眼里是罪恶的,如果不是怕您一个人活着孤独,她不知道要死多少次!
天已经黑下来了,对楼的灯火照进落地窗,光线黯淡。于庆耀如一尊雕像坐在床沿,手上的相框反着白光。沐阳看不到他的正面,只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动,空气静得仿佛凝固了,良久良久,她看到一滴水光,穿过他肘弯的空隙处落到相框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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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阳从房里出来,进了电梯,到介桓的车旁。一路上只感觉到身体虚晃晃的,脚下仿佛踩着软泥,落不着个实处,手边也寻不到个支撑。她仰起昏沉沉的头,蓝灰色的一大块天,月亮像被掰去了一半的茯苓饼,中间透出黑色的阴影,微小而单薄地悬挂着,沐阳对着那阴影心里发怵,该去哪里找路佳?若永远找不到,或是已经发生了意外,她是不是该遗忘她,一定的,如果路佳真的不在了,她也由不得自己,漫长的时间会使她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