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合之内,皇帝之土。西涉流沙,南尽北户,东有东海,北过大夏。人迹所至,无不臣者。
至是竟去事实不远了。
以上所述一切对外对内的大事业,使全国瞪眼咋舌的大事业,是始皇在十年左右完成的。
第四节 帝国的发展与民生
像始皇的励精刻苦,在历代君主中,确是罕见。国事无论大小,他都要亲自裁决。有一个时期,他每日用衡石秤出一定分量的文牍,非批阅完了不肯休息。他在帝位的十二年中,有五年巡行在外;北边去到长城的尽头——碣石,南边去到衡山和会稽岭。他觉得自己的劳碌,无非是为着百姓的康宁。他对自己的期待,不仅是一个英君,而且是一个圣主。他惟恐自己的功德给时间淹没。他二十八年东巡时,登峄山,和邹鲁的儒生商议立石刻词,给自己表功;此后,所到的胜地,大抵置有同类的纪念物。我们从这些铭文(现存的有峄山、泰山、芝罘、琅琊、碣石、会稽六处的刻石文;原石惟琅琊的存一断片)可以看见始皇的抱负,他“夙兴夜寐,建设长利,专隆教诲”。他“忧恤黔首(秦称庶民为黔首),朝夕不懈”。他“功盖五帝,泽及牛马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