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寻芳在房中待了两个时辰,第一次走出槅门,说出口的,并非是谢行朝期待的话语。
一身素蓝衣衫上沾满血迹。
蒋寻芳紧皱眉头,叹着气:“阮小姐,怕是不太好了……”
没等她把话说完,谢行朝死死顶着那扇槅门,什么产房有背男子气运之说全被抛之脑后,他闯进了那间本是他精心布置如今布满血腥气味的屋子,在一众稳婆的惊声下靠近了榻上已经昏厥的女子:“我要她活!”
蒋寻芳急冲冲地赶了回来。
来不及把谢行朝扯出屋子,更何况端王这副架势显然不可能在离开这件事上再次让步,她用冷冽目光扫了一众愣住的稳婆,转而对着谢行朝继续叹道:“此时纵是舍掉胎儿,阮小姐也不一定能转危为安。”
换做寻常女子,蒋寻芳早已自作主张以保大人为重。
可阮笙腹中的,是端王亲子,圣上长孙。
若眼下在宫中,说什么,这孩子都是得保下来的。
“我再说一遍。”谢行朝忽而投来可怖视线,眼底的血丝密密麻麻如同房中血气:“我要她活!”
他一只手握着阮笙的手掌,一只手低放在旁,滴垂的血迹都来源于被他误解了多年的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