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一诺见崔巍不说话,语气略有了一些怒意:“怎么了?你的一切都是本夫子给的,你舍不得?”
崔巍只得用传音入密回答道:“弟子不敢,弟子不敢!”
此时此刻,荀有方听到秦枫的辩论,心内骤然一沉,自语道:“不好!”
荀有方眼神一动,以攻代守,登时大喝道:“秦枫,你这是混淆是非黑白!齐家,治国,平天下乃是君子之功,岂可与你经世致用鼓吹的事功,等同视之!你这是信口雌黄。”
秦枫嗓音沙哑,此时语气却已是比较之前充满了更多的信心,他笑道:“古往今来,成彪炳千秋之大功业者,谁不有令人交口称赞的大义大德?你何曾见过卑鄙小人得以立下千秋功名?”
秦枫吃力地抬起手来,指向兰溪对面的荀有方:“立德、立功、立言,此为读书人之三不朽,立德第一,其次立功,无从立功,只得立言。无论立功还是立言,在我经世家看来,立功必然是致用,立言还未必是致用。”
他笑着说道:“若不立德,无以立功,若不立德,更无从立言。即便能够下笔千言,也不过是误人子弟,千百年后自被人弃之如弊履,嗤之以鼻。所以……”
秦枫所言郎朗,飘荡于兰溪之上,竟是让旁听的一众法家、兵家之人都微微点头。
更有甚者,上清学宫儒家居然也有人听着听着,不自觉地点起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