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医院躺了已经有半个月,家人都围在我身边照顾我,乐乐从国外回来看到我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哭了很久,后来可能是怕她一哭我更难受,哭都躲着我。妈妈倒是一直没说什么,但是我有看到过,有次深夜她靠在爸爸肩膀上,肩膀轻轻抖动。”
“现在连起身倒杯水都做不到,两步的路都要挪半天,感觉像个废人。”
周敬安慢慢翻看着,像是陪着从前的自己,又重新经历了一遍。
字迹并不是完全平静的,中间也夹杂着一些乱涂乱画,以及一些发泄性的涂抹。
“伤口开始慢慢恢复了,有时自己躺在床上,好像能听到血液流淌和皮肤结痂愈合的声音,多长出一寸,就好像和已经切掉的腿分离一寸。”
“医生建议早期先用轮椅,但是这种残废的感觉真的很叫人厌恶。”
越往后写,自己似乎也慢慢变平静下来,只是这种平静并不是接受,而是像死水一样,漆黑沉重,却没有波澜。
越到越后面笔记越来越少,最后一篇写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