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也都等着。
他不时地叫我们中的这一个或那一个去厨房看钟,替他对表——那是一只走时精确的电子钟。
穆兹来回走动着,装得老是很忙碌,嘴里低声祈祷着。
没有哪个客人来。他刚生病时,他们都来的。可是现在不来了。
时钟敲过了5点,他在椅子上稍稍往下躺了一点,脸上显现出一丝苦笑。
“穆兹,”他也总是这样称呼她,“请扶我回床上去吧,我想早点睡觉了,多睡一点总是没有害处的。”仿佛对他来说,早早上床是什么稀罕事儿。
安顿他睡下后,穆兹来回走动着,轻轻地啜泣。这可不能算哭,倒更像一种强烈的、刚刚开始的悲恸,没有眼泪,也没有声音。
“我恨他们!”我大声叫道。
“你可不要恨他们哟!”她说着停了一下,好像刚从老远的地方回来盯着我看,“你可要理解他们。我想他们是害怕……你要知道,他们是害怕自己也染上病,我想就是因为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