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疯女人的家。
但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。
她看着挂在床头的结婚照。
照片上的女人和审讯室里的判若两人,脸上洋溢着幸福温婉的笑容,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。
男人长相周正,表情显得有些憨厚,像是有些紧张,左臂僵硬地垂在身侧,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揪住西装衣摆。
结婚照的右下方,挂着一个红裙女孩的照片,她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白猫,咧着嘴笑得很开朗,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。
三人一猫皆是向前方注视着。
就好像正透过相框,直勾勾地盯着南棠。
虚掩的房门外,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凄厉猫叫。
与此同时,照片上的四双眼睛齐刷刷淌下血泪。
殷红的液体滴出相框,顺着雪白墙面,蜿蜒着落在地上,很快就汇聚成一滩血洼。
里面倒映出奄奄一息的白猫。
它的喉管被人一刀切开,大半边脖子都断了,脑袋无力地拧到一边。
刀落在它旁边。
白猫发出细碎的粗粝呻吟声,断断续续,却又仿佛蕴藏着某种玄妙的节奏感。
从它的身体里,缓慢漂浮出一团灰不溜秋的影子,影子蜷缩在白猫旁边,一上一下地拱动着身体,像是什么古怪的仪式。
然后弱小的影子拿起刀。
一下又一下切割着白猫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