菊花哭笑不得地瞧着爹,很是无语,他竟是为了这事心里不痛快?她本想跟他说是她胡诌的,可又怕爹那实心眼,哪回要是说漏了嘴,没准被那些表叔埋怨,因此就瞒下了。
杨氏瞪了他一眼,找了件半旧的夹袄出来递给他道:“换上这件,把身上那件脱了,让我洗。”
郑长河忙将剩下的玉米糊喝完,把碗递给菊花,笑道:“闺女,这玉米糊叫你熬得变了味,吃了多少年的玉米糊,从没这味儿香。再帮爹盛一碗来,多搛些酸笋。”
菊花接过碗抿嘴笑了,起身去厨房。
杨氏撇撇嘴对他道:“吃了多少年?再吃二十年还是那个味儿。这玉米糊味儿不同,那是菊花放了好些东西在里面,你以为光是用玉米糁熬的?哼,先前还挑三拣四地不吃,白费了闺女一片心。不是瞧你这糟老头子可怜,谁会将就你?丢下家里两个小的,来伺候你这老的,你也好意思?”
郑长河一边换夹袄,一边呵呵笑道:“咱闺女就是这贴身的小棉袄。”
又问道:“葫芦啥时候回来哩?这娃儿在大姑太太家看见了阴魂,不该再带他出去才是。”
杨氏道:“没事,咱孙子皮实的很。农家的娃儿生下来,哪个不是野坟地乱草岗子里乱钻?越是娇气越容易出事。他舅舅今儿定亲,要是不带他去,他外婆该念叨了。你天天见孙子,人家一年也见不上几回外孙子,甭那么不通情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