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痴痴跪在地上，望着母亲，嚎啕大哭。
永宁公主只冷冷看他一眼，伸手指了指他，与旁边的右相说了些什么。
这日午后，新立储君的圣旨颁布了下来。
新的储君，是正统皇孙。
姓周，名秋舫。
5
青棠一直跟在许京煦身后，直到闹剧散了，数个护卫架着杜秋舫，将他送往如今的太子府。
府邸之中，旧太子全家已经搬离，如今空余空荡荡一座府邸。
许京煦得了公主的示意，跟着去了。
直至热闹的人群都散去，杜秋舫愣愣地坐在凄然的庭院之中，回想起这一切闹剧。
他难得没有疯，只是对着许京煦低声呢喃道：“许京煦，从前我瞧不上你们这些世家子。
“那时我想，我是皇室孙辈，生来就比你们高贵。我是奉礼郎，一个小官，但来往大臣都对我恭敬有加，我也骄傲。”
杜秋舫伸手将桌上的杯子捻在手中，狠狠砸下去，摔得粉碎，带着哭腔喊道：“可是我现在后悔了。我不想要这么尊贵的身份，我跟你换好不好？我不想当这劳什子皇孙！”
许京煦怔然，不知想起了什么，似乎戳中了心事，许久才望着天空，闷声道：“我也不想。”
杜秋舫从前性情乖戾，今日后更是夸张。
府中没有一个人能伺候他，不是拳打脚踢，就是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