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的碎片就像是落叶一样飘了一地,他就像是拼命从自己的恐惧中逃开,他不想管床,不想记住患者的名字,不想对他们症状了如指掌,他不想跟这些人讲道理,能为了150块钱的出车费闹的是准备跟他讲道理的人吗?该怎样抢救就怎样抢救,走过这一程再跟他无关,他只想做个搬运工。
爆发性心肌炎、心律失常的年轻人,走到半路上血压下降,他立即胸外按压,肾上腺素静推,分秒必争地上ECMO。
下午两点多去下级医院转运一个严重心衰、血氧只有五十多的病人,他一路上担惊受怕,随车的病人女儿一边哭一边打电话给她兄弟姐妹,兄弟姐妹在电话里面非常冷漠,说别送医院,花钱又治不好,赶紧拉回来吧。
到了医院之后就往ICU送去,他累得气喘吁吁,院前急救累得半死不说,那种孤立无援的疲惫和无力,真是绝望,这种大汗淋漓真的不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