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说笑,台上一曲毕,换了歌。小歌手也调整了状态,改成一副深情的模样。廖祈恩半真半假地笑:“可见唱歌情绪配合也要到位才行。”
过了前奏,歌手开始唱:“假如把犯得起的错,能错的都错过,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……”他越唱越投入,目光始终定在观众群的某一处,到后面,眼眶仿佛被蒙上雾气。
这种眼神似曾相识,廖祈恩忽然不敢看,撇开眼,视线落在舞台后面的那片湖面上,这日的风不大,只有一些柔软的水纹,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清冷的光,湖中央,荷叶枯干的茎耷拉着垂在水里。这个场景,恍然间竟是熟悉的,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冬夜—她为了还高利贷,拿了谭奕枫的四十万,心慌意乱之下在湖边的长椅下度过一整个下午,后来天黑下来,特别冷,黎序璋忽然打电话给自己,带自己去吃饭,送自己回家,小巷子被人把守着,黎序璋把他珍视的公寓借给自己……
廖祈恩忽然鼻尖一阵酸楚,忽然想起自己犯过的那些错,不由得扪心自问:难道你没犯过错吗?你犯错的时候,黎序璋是如何对你的,而他犯错的时候,你是如何对他的?艰难时刻,最见真章—自己不如对方。
舞台上的年轻人还在唱:“如果不是我,误会自己洒脱,让我们难过……倘若那天,把该说的话好好说,该体谅的不执着。如果那天我,不受情绪挑拨……”